(撰文:Sascha

S:最近,你的人体浏览器Human Browser)受邀参加了今年的德国transmediale艺术节。我去现场看了,你的那个女演员从我身后忽然冒出来,把我吓了一大跳。但回过头来看看作品主页的视频,还是能发现它的趣味性的。这件作品展现出幽默(humor)和现实(reality),恰好契合了这次艺术节的主题:Reality Adiccts(现实狂热者)。你能简单介绍一下它么?

bruno2.jpg C.B.:你去看了?真抱歉她把你吓着了。嗯,跟WiFi-SM相比,这确实不是个随便玩玩的小东西了。我试图通过这个作品来揭示对存在的新的认知:玛莉 ·雪莱笔下的科学怪人使用尸体制造了再生人,与此类似,我以各种题材的静态文本为素材,创作了人体浏览器。我故意为其确定了美好的基调,再加上它自身对随机(randomness)和控制(control)的古怪混合,自然而然就给人留下了滑稽的印象。

S:但事实上Google的搜索结果总是具有随机性的,不是么?你是如何挑选内容,来实现你所说的“随机和控制的古怪混合”的 ?

C.B.:这里我需要讲一下技术问题。首先,演员的头戴耳机可以实时获取网上的静态文本,并转化为语音;在这个作品里,所有的文本内容都是从Google的搜索结果里“抢”来的;然后,我会在演员正在叙述的内容中挑出关键词,利用无线PDA到Google上再次搜索,这样就保证了前后内容的关联性。随着将来射频识别和语音识别技术的成熟,以及纳米摄像机的使用,这个过程就能更加自动化了。

bruno5.jpg 迄今为止,已经有一大堆虚构故事描绘了从非人类(神、动物、机器)到人类,从非生物到生物的变迁历程,例如普罗米修斯、潘多拉、俄狄浦斯、科学怪人、匹诺曹;还有一大箩筐理论试图寻找让机器模仿人类的方法。但是,我们应该反过来面对另一个科学无法解决的问题:到什么时候,我们人类需要模仿机器才能生存下 来?

S:Konomi前阵子在一篇文章介绍了日本机器人,其中的观点与你的正好相反。对于人类模仿机器这一话题,你能讲一下你的具体想法么?

C.B.:我并不认为这两种观点是截然相反的。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问题,所以我下面举的这些例子恐怕会让你更加迷糊。

首先要提到的是图灵机(Turing,译注:详见此处),我认为它的提出,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普罗米修斯盗火神话的再现。因为它们有着同样的结构(详见我的文章Cosmolalia)。

图灵机与博弈论中的囚犯困境理论(prisoner’s dilemma,译注:详见此处)也很相似,只不过后者中没有机器,只有人性。

波普艺术又为其带来了反讽味十足的答案,最有名就是安迪·沃霍尔的宣言:“我想变成一台机器。”

bruno4.jpg而Google艺术(Google.art)——暂且让我们这么命名吧——则为人与机器这一主题带来了全新的问题:发表言论的主体到底是谁?

S:我们对法国的新媒体艺术相当感兴趣,正好借此机会通过你了解一下。它在法国的近况如何,受大众或者艺术圈的欢迎么?加拿大是不是为很多法语项目提供了基金

C.B.:说实话,我不太喜欢新媒体艺术或者数码艺术这样的分类,所以回答你的问题有点困难……无论如何,我觉得类似Transmediale这样具有较大影响力的艺术节很难在法国举行。但如果那些新媒体艺术家们有机会展示自己了作品,公众也会欣然接受的。

我并不关心数码艺术,它于我没有任何的影响。对于互联网,我认为总有一天它也会如时间或空间那样司空见惯,到时,也就失去了强调互联网艺术以网络为载体的意义了。

我更加关心的是活跃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“net.art”运动,虽然它在1998年自然消亡了,却真正揭开了艺术史的一个新篇章。可直到现在, 还是有很多人没意识到这点。需要强调的是,它现在不是,而且将来也不应该成为数码艺术的类别之一。(译注:关于Internet art、net.art的更多内容请参考以下内容:12

终于到最后一个问题了。如你所言,加拿大是这些项目的重要资助者。也许我也能申请些资助,不过我还得事先把我的作品都翻译成法语版本。

Leave a Reply